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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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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，将王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。然而榆钱巷深处的小院静室内，却亮如白昼。三盏晶玉灯被调整到最亮，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晰可见，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无所遁形。叶星落神情肃穆，面前的黑檀木桌上，整齐地摆放着那罐他精心调制了数日的灵墨，以及一支笔锋极细、以雪狼毫和紫竹特制的符笔。灵墨在晶玉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泽，隐隐有能量流动之感。爱弥儿背对着他端坐，乌黑的长发被挽到一侧，露出整个光洁的背部。衣衫已褪至腰际，少女柔美的曲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，尤其是后颈下方那片平滑如玉的肌肤，成为此刻的焦点。她的身体微微紧绷，呼吸却刻意保持着平稳的节奏，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对身后之人毫无保留的信任。这个位置是叶星落精心选择的。后颈下方，风府穴附近，此处紧贴颅骨，能量传导至眼部神经最为直接；且位置极高，平日被发梢完美遮掩，即便在炎夏穿着薄衫也难以察觉，极为隐蔽安全。“准备好了吗？”叶星落的声音低沉而平稳。爱弥儿轻轻吸了口气，坚定地点头：“少爷，开始吧。”叶星落不再多言，双眸微阖，深吸一口气，随即睁开时，眼神已是一片澄澈空明，所有杂念尽数摒弃。他执起符笔，笔尖轻蘸灵墨，那粘稠的液体在笔尖凝聚成欲滴未滴的珠状。当冰凉的笔尖触碰到爱弥儿微温的肌肤时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。屏息凝神，精神力不再是隔空灌注笔尖，而是高度凝聚，如同最精细的刻刀，伴随着笔尖的移动，直接渗透而下，与灵墨一同融入她的皮肉、血脉乃至更深层的经络。“嗯……”随着第一笔的落下，爱弥儿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，秀眉瞬间紧蹙。那感觉绝非单纯的皮肉刺痛，更像是一股炽热如熔岩的能量，沿着笔迹烙印进身体深处，与她的神经、血脉乃至灵魂之力纠缠在一起。她双手死死攥住衣角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硬生生将后续可能溢出的痛呼咽了回去。叶星落心无旁骛，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一点笔尖之上。他需时刻分出一缕精神力，敏锐地感知着爱弥儿气血的流动速度、脏腑的搏动节奏以及精神海的细微波动，据此实时调整自身精神力的输出强弱与灵墨的渗透速度。这是一个极其精密的平衡过程，既要确保复杂巫文结构的完美成型，能量通道的畅通无阻，又绝不能伤及她的生命根本。笔下的线条不再是平面的勾勒，而是在三维的血肉之躯中，构建着无形却至关重要的能量通道与节点。整个绘制过程缓慢而煎熬。空气中弥漫着灵墨特有的奇异香气，混合着一丝皮肉微微焦灼的淡淡气味。叶星落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沿着鬓角滑落，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，仿佛开闸的洪水。爱弥儿背部的肌肤已大面积泛红，细小的汗珠不断渗出，与未干的灵墨混合在一起，蜿蜒滑落。她咬紧下唇，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，却凭借强大的意志力，始终保持着最标准的端坐姿势，为绘制者提供着最大的稳定。时间一点点流逝，从深夜到凌晨，窗外天际已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鱼肚白。当最后一笔完美收尾，一个结构繁复、线条精美、蕴含玄奥韵律的“夜视”巫文，已然深深烙印在爱弥儿颈后的肌肤之下，与她的血肉经络彻底结合。巫文微光一闪，仿佛最后的能量校准，随即光芒彻底内敛，只留下一个极淡的、宛如天生胎记般的银色纹路，若不凑近仔细分辨，几乎难以察觉。绘制完成的瞬间，那持续了数个时辰的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奇妙清凉感，迅速抚平了所有不适。更显著的是视觉的变化，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晰度涌现，即便她此刻闭着眼，也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静室内桌椅的轮廓、晶玉灯的光芒强弱、甚至墙角那只悄悄结网的小蜘蛛的动静。叶星落长吁一口浊气，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大半的精力，脚下微微一软，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，脸色苍白如纸。这次绘制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，几乎掏空了他的识海。他立刻盘膝坐下，次元空间取出一个玉瓶，倒出一枚龙眼大小、散发着清香的“养神丹”服下，迅速运功调息，引导药力滋养枯竭的精神力。爱弥儿则迫不及待地，缓缓睁开双眼，尝试着看向屋内最昏暗的墙角。下一刻，她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震撼——那墙角木纹的年轮细节、附着在上面的细微划痕、甚至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在微弱气流下的飘落轨迹，在原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，此刻竟清晰可辨，如同白昼视物！而且这种能力如臂使指，心念一动便可聚焦凝视，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。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，轻轻拉上衣衫，遮住了背后那片肌肤和那枚神奇的巫文。转身看到正在闭目调息、脸色苍白的叶星落，眼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感激与愈发坚定的忠诚。她悄无声息地取来一张柔软的薄毯，轻柔地披在叶星落肩上，然后静默地守候在一旁，如同最忠诚的护卫。半个时辰后，叶星落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许红润，缓缓睁开眼，看向一旁的爱弥儿，声音带着疲惫：“感觉如何？”“前所未有的清晰，少爷。”爱弥儿的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，“仿佛黑暗于我，已无秘密。多谢少爷成全！”她深深一礼。叶星落点点头，疲惫中带着欣慰：“记住，此能力非同小可，勿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，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此外，这巫文与你自身气血紧密相连，使用时虽便捷，但同样会持续消耗你的元气，需知节制，感觉疲惫时便要及时休息。”“是，爱弥儿明白，定会谨记少爷教诲。”爱弥儿郑重应下。这次成功绘制巫文，不仅极大提升了爱弥儿的个人能力，使其在未来的侦查与联络中如虎添翼，更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更深层次羁绊与信任。叶星落心中清楚，对于康纳等手下，目前阶段还是需要以相对安全、可批量制作的符文纸为载体，让他们自行装载使用。时间悄然流逝，自那晚之后又过了三日。叶星落的精神力已完全恢复，甚至因那次极限消耗后的补充而略有精进。是夜，他再次于静室中坐下，着手为康纳及其核心手下准备一批实用的巫文。这一次，他再次取出那些珍贵的特制魔兽皮纸，灵墨也是特别调制。夜深人静，只有笔尖划过符纸的细微沙沙声。绘制这种“初级感知”巫文，对于经历过多次绘制的叶星落而言，显得轻松了许多。精神力引导着导能墨水在符纸上勾勒出稳定的结构。一夜时间，三枚能量波动平稳的“初级感知”巫文便已制作完成，效率远超以往。时光荏苒，转眼便是两月有余。期间，叶星落严格遵循着自己的计划。并绘制一次叶金指定“坚韧”巫文，但更多的精力，则放在了利用截留的学院灵墨和符纸，进行大量、重复的同类型巫文练习上。这些巫文，一部分品质上乘的留给康纳团队自用，以提升整体实力；另有极少量的、刻意控制品质在“良好”水平的，则通过康纳建立的秘密渠道，谨慎地流入王都的地下黑市，借此投石问路，并换取一些必要的资金。与此同时，叶星落在帝国学院中的表现，也悄然发生着细微而持续的变化。在战争学院的指挥课程上，他提出的战术方案虽不似某些天才般惊艳绝伦，却总是稳扎稳打，考虑周全，显示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在画师学院，他交出的巫文作品品质，从最初期的“勉强及格”，到如今已能稳定达到“良”的评等。这种不疾不徐、一步一个脚印的进步，既未引来同窗的嫉妒，又足以让授课的导师们注意到这个看似低调却颇有潜力的学生。这一日，画师学院的基础课程结束后，那位一向严肃的助教特意放缓脚步，在教室门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叶星落。“叶同学，请留步。”叶星落停下脚步，转身谦逊地行礼：“助教有何吩咐？”助教打量着他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：“近期你的作业我都看了，进步显著，基础越发扎实。下月初，学院将照例举办新生巫文竞赛，旨在激励后进，发掘苗子。你可有意向参加？这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。”叶星落闻言，立刻谦逊地垂下头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自知之明：“多谢助教提点。只是学生自知技艺尚浅，学识粗疏，恐难当此任，若仓促参赛，只怕会贻笑大方，辜负导师期望。”助教摆摆手，语气鼓励道：“不必过谦。竞赛重在参与和交流，届时院内多位资深导师都会到场观赛，若能得他们一二指点，对修行大有裨益。你回去考虑一下，明日再答复我不迟。”“是，学生明白了，多谢助教。”叶星落再次恭敬行礼，目送助教离开后，才转身走出学院。然而，他平静的外表下，心思已然开始活络。学院竞赛，无疑是一个快速进入某些人视野的跳板，但福祸相依，暴露在聚光灯下也意味着风险的增加。就在他回到榆钱巷后不久，负责内外联络的爱弥儿带来了康纳通过秘密渠道传回的最新消息：之前试探性流入黑市的那两副“初级感知”巫文，已经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关注。有神秘买家通过中间人传话，愿意出比市价高出三倍的价格求购同系列的作品，并且，对方似乎不仅仅是对巫文本身感兴趣，更在旁敲侧击地打探绘制者的身份信息。夜幕彻底降临，叶星落独自静立在书房的窗前，望着窗外王都的万家灯火，目光深邃。学院竞赛的机遇与黑市神秘买家的探寻，如同两条突然涌来的暗流，在他面前交织。他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窗棂上轻轻划过，一缕微不可察的寒气随之逸散，在窗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白痕。他深知，对于那些盘踞王都多年的大家族而言，一个没有深厚背景、却展现出独特价值的在野画师，意味着什么。他们有成百上千种手段，软的硬的，明的暗的，足以让一个孤身的天才“心甘情愿”地为其效忠。所谓的招揽，往往与控制同行。另一方面，康纳等人虽然凭借杂货铺的掩护和逐步提升的个人能力，初步在王都站稳了脚跟，但父亲叶星落交代的、关于打探十二大公之间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的任务，仍需像编织蛛网一样，耐心地、悄无声息地逐步推进。杂货铺的生意要发展壮大，更是如履薄冰，既要巧妙避开现有大家族的利益范围，防止过早引发冲突，又要在看似铁板一块的局面下，为自己和手下兄弟分得一杯赖以生存的羹肴。每一步，都需要深思熟虑，谨慎权衡，仿佛在锋利的刀尖上行走，稍有不慎，便是万劫不复。经过一夜深思，叶星落有了决断。次日，他找到助教，恭敬表示愿意参赛，并请教关于二品巫文的要领。"学生近日研读典籍，对二品'清风'巫文有些疑惑。"他适时提出请求，"若能在竞赛中尝试绘制，或许能有更大收获。"助教颇为赞赏他的上进心，详细讲解了二品巫文的精神力掌控要点。叶星落认真聆听，心中快速消化着这些新知识。至于黑市那边的探寻，则需更加谨慎。他让爱弥儿给康纳带回新的指示：首先，立刻暂停所有通过该渠道的巫文交易，已经流出去的作品不再补货，造成一种“货源紧张”或“绘制者已封笔”的假象。其次，对于那位神秘买家，通过可靠的中间人委婉传达信息，称绘制者是一位性情孤僻、年事已高的隐士，近年来身体欠佳，已不再接单，彻底断绝对方短期内的念想。同时，让康纳设法通过其他途径，悄悄调查那位神秘买家的真实身份和背景，知己知彼。安排完这些，叶星落将注意力放回了自身的修炼上。他意识到，无论外界局势如何变化，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根本的保障。他加强了每日的武者锻体训练，同时更加专注于对体内那两枚异能种子——冰系与虚空异能的蕴养。随着精神力的增长和对能量感知的敏锐，他发现自己对这两种本源力量的引导越发得心应手。冰系异能的寒气更加凝练，而虚空异能那株“小树苗”的枝叶也似乎舒展了几分，对周围空间的感知范围有所扩大。
更新时间：2025-11-06 05:22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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