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典当一段记忆
那个感觉,在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。我只能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好像察觉出不对劲了:“你怎么了?听起来怪怪的。”到了这份上,我也瞒不住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把怎么为了我爸的手术费,怎么走进那家时间当铺,
怎么典当了那个晚上的记忆,现在又怎么拼命想赎回来的事,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。
电话那头,沉默了。死一样的沉默。我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。过了好久,
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,她的声音才又响起来,
带着点我听不懂的情绪:“所以……你把那个晚上……全忘了?
忘了我穿着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,忘了你跟我说‘我会永远记得今天晚上’,
忘了……忘了我在路口亲你的事了?”每一个字,都像小锤子,砸在我心口那块空着的地方。
我张了张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“李默,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好像有点累了,
“我下个月,要结婚了。”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:“……和谁?”“马克。咱们高中同学,
追了我很多年那个。”她顿了顿,“我打这个电话,本来是想……唉,算了,都过去了。
希望你……希望你早点把钱凑够,把记忆赎回来吧。”电话挂断了。听着手机里的忙音,
我半天没动弹,心里头像是被掏了一个大洞,呼呼地灌着冷风。我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明白,
我丢掉的不是一段过去,是扎在我生命里的一条根。现在这条根断了,连着的那部分,
好像也跟着死了。第二天,我顶着两个黑眼圈,又去了时间当铺。我直接走到柜台前,
对老头说:“老板,我愿意典当别的记忆,换钱来赎初恋那个,行不行?
”老头从眼镜上头看我,叹了口气:“年轻人,你这是饮鸩止渴啊。典当记忆这事儿,
跟吸毒差不多,有一就有二。你今儿当了别的,明天可能又会为别的事来当,窟窿越补越大。
”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我红着眼睛,“我必须把它赎回来!那不只是段记忆,
那……那是我的一部分!”老头看了我半晌,摇了摇头,翻开了那本厚册子:“说吧,
还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