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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着离婚分得的财产,赵春花没有片刻犹豫。 她拒绝了周伟业假惺惺的“补偿金”,只带着属于自己的一份,利落地搬出了那个埋葬了她二十年青春的家。新租的公寓简洁明亮,但她并未沉溺于安稳。复仇需要资本,崛起需要第一桶金。她清晰地记得前世飘荡时听闻的一个消息——城西古玩街“聚宝斋”的老板林老,曾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上,以废石价买到了一块后来开出天价帝王绿的翡翠原石,时间就在这几天。这是她重生后,除了复仇之外,第一次主动利用“先知”去攫取机遇。古玩街人声鼎沸,烟火气与墨香、铜锈味混杂。赵春花一身素衣,行走其间,目光沉静地扫过两旁摊位。她看似随意,实则目标明确。果然,在一个拐角处,她看到了记忆中的场景——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围着一个摊位,摊主是位穿着中式褂子、头发花白的老者,正是“聚宝斋”的林老。一个混混手里拿着个瓷瓶,嚷嚷着说是假货,要林老赔钱,明显是故意找茬。林老气得脸色发白,周围有人围观,却无人敢上前。赵春花眼神一凝,就是现在。 她没有丝毫畏惧,径直走上前,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:“几位,这‘碰瓷’的把戏,是不是太老套了点?”混混头子扭头,见是个中年女人,嗤笑一声:“大妈,少管闲事!”赵春花却不理他,目光落在那个瓷瓶上,朗声道:“永乐甜白釉,胎体轻薄,釉色莹润,瓶底的款识写法,可不是你这样随便做旧就能仿出来的。林老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行家,你们在他摊位上闹事,是想进去喝茶了?”她语气平稳,点出瓷瓶品类和破绽,更直接道破了林老的身份。几个混混面面相觑,气势瞬间弱了几分。他们欺软怕硬,见这女人不好惹,且似乎有点门道,骂骂咧咧地放下瓷瓶,灰溜溜地走了。林老松了口气,感激地看向赵春花:“这位女士,多谢你仗义执言。”“举手之劳。”赵春花微微一笑,目光不经意般扫过林老摊位角落那块蒙尘的、表皮粗糙发黑的“废料”原石,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。她故作随意地指了指,“老先生,我帮您解了围,也不求报酬。我看那块石头挺顺眼,像个坐镇的石狮子,您要是愿意,就把它当个人情送给我吧,我拿回去垫花盆。”林老正愁不知如何感谢,见她要的竟是这块他早已判定毫无价值的“废料”,连忙摆手:“使不得使不得,这石头不值钱。女士你帮了我大忙,我这摊子上你看中什么,随便挑一件。”“我就看中它了,合眼缘。”赵春花坚持,笑容温和却不容拒绝。林老拗不过,只好将那块篮球大小的“废料”原石搬出来给她,心里还觉得过意不去。“女士若信得过,我帮您解开看看吧,也省得您搬运。”林老好心提议,他店里就有现成的解石机。赵春花从善如流:“那就麻烦您了。”到了“聚宝斋”后院,解石机嗡鸣。林老本着负责任的态度,按照常规手法,小心翼翼地从边缘擦开窗口。砂轮摩擦着石皮,发出刺耳的声音,石屑纷飞。 一开始,依旧是灰白一片,林老心中叹息,果然…… 然而,当他又往下擦了半寸,清水冲刷上去的瞬间—— 一抹浓艳欲滴、晶莹剔透的绿色,毫无预兆地撞入了所有人的眼帘!那绿色,纯正、明亮、饱满,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生机! “出……出绿了!我的天!这水头!这色!”一个懂行的围观者失声惊呼。 “帝王绿!是顶级帝王绿!”另一个声音带着颤抖。整个后院瞬间炸开了锅! 林老的手都抖了,不敢再动,连忙换上了最精细的工具。随着窗口慢慢扩大,那抹惊心动魄的绿色越来越多,质地细腻,毫无瑕疵,在阳光下流光溢彩,美得令人窒息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死死盯着那块石头。 最终,一块足有拳头大小、纯净无瑕的帝王绿翡翠被完整地取了出来,色泽浓郁,仿佛一汪凝固的碧波。林老捧着这块翡翠,手还在微微颤抖,他看向一旁始终面色平静的赵春花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敬畏。 “女士……不,大师!”他声音干涩,“这块帝王绿,我……我出五百万!不,六百万!请您割爱!”周围瞬间死寂,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砸懵了,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引发奇迹的女人。赵春花看着那块璀璨的翡翠,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,心中波澜不惊。 66聚宝斋后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流光溢彩的帝王绿翡翠上,然后又齐刷刷地转向神色平静的赵春花。震惊、贪婪、羡慕、难以置信……种种复杂的情绪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碰撞。林老捧着翡翠的手还在微微颤抖,报价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和恳切。就在这片哗然与骚动中,后院连接内堂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。一个男人缓步走了出来。他身形挺拔,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,并未打领带,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,却丝毫不显邋遢,反添了几分沉稳内敛的气度。他的面容算不得极其英俊,但五官深邃,眉宇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,眼神沉静如古井,仿佛眼前这价值连城的翡翠和满院的喧嚣,都不足以让他动容。他的出现并不张扬,却像一块磁石,瞬间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注意,连激动的林老都下意识地收敛了神色,带上了几分恭敬。“林老,好热闹。”男人开口,声音低沉醇厚,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。“顾先生!”林老连忙招呼,语气带着熟稔与尊重,“您来得正好,快看看,这可是今天刚请出来的宝贝,真正的老坑帝王绿!”被称作顾先生的男人目光掠过那块翡翠,眼中闪过一丝欣赏,但并未停留太久,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赵春花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赵春花也注意到了他。 这个男人气场太强,与这烟火气的古玩街格格不入,像是误入凡间的神祇。她活了两辈子,见过形形色色的人,却从未见过如此矛盾又和谐的气质——既有商人的精明锐利,又带着文人的清雅沉静。他看她的眼神,没有惊艳,没有轻视,也没有对那块翡翠的狂热,只有纯粹的好奇与审视,仿佛她这个人,比那块帝王绿更有意思。顾一辞缓步走到近前,先是对林老微微颔首,然后目光转向赵春花,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、恰到好处的弧度。“方才在店内,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赵春花耳中,“女士临危不乱,慧眼识人,更难得的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那块翡翠,“……这份远超常人的定力。”他并未直接恭维她开出天价翡翠的运气,而是称赞她之前解围的胆识和此刻的平静。赵春花心中微动,此人观察入微,言辞精准,绝不简单。顾一辞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张名片,材质是触手生凉的特种纸,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名字“顾一辞”和一个私人的电话号码,再无任何头衔。他双手将名片递到赵春花面前,态度谦和却不容拒绝。“顾一辞。”他自我介绍,目光坦诚地看着她,“女士好眼力,不知可否交个朋友?”没有谄媚,没有功利,只有一种对等的欣赏和一份抛向未来的可能性。赵春花看着他深邃的眼眸,那里面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。她沉默了片刻,没有立刻去接。前世被至亲背叛的经历让她对任何人都抱有警惕,但理智告诉她,这个人,或许是她撬动新世界的一个支点。最终,她伸出手,接过了那张看似简单却分量不轻的名片。指尖触及微凉的纸张,仿佛也触及到了某种未知的命运。“赵春花”她报上自己的名字,声音平稳。顾一辞眼中笑意深了些许,像是早已知道,又像是终于确认。他并未多言,只微微颔首:“幸会,赵女士”说完,他不再停留,对林老点头示意后,便转身离开了后院,来得突然,走得洒脱。赵春花捏着手中那张名片,“顾一辞”三个字仿佛带着温度。她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,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——这个男人,深不可测。|77五百万元的支票稳妥地躺在赵春花新办的银行卡里。 她没有丝毫耽搁,甚至没有去享受片刻“暴富”的虚荣。这笔钱在她眼中,不是终点,而是通往自由与复仇的起点。她没有选择风险不明的投资,也没有存入银行吃那点微不足道的利息。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——她要创立自己的品牌,一个只属于“赵春花”的王国。名字她早已想好:“春花璀璨”。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,被他们视作泥土般平凡的“春花”,也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。接下来的日子,赵春花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。 她跑工商、注册商标、咨询法律事宜,所有流程亲力亲为,条理清晰得让代办机构的人都暗自咋舌。她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学习能力和决断力,仿佛被压抑多年的潜能一朝喷发。选址她没有选择租金昂贵的顶级商圈,而是看中了一个位于新兴文创园区内的独栋小楼。这里环境清幽,富有艺术气息,且空间足够,既可作为工作室,未来也能扩展为小型展厅。她亲自与房东谈判,以合理的价格签下了长约。装修设计图是她自己画的草图。风格极简、现代,大量运用留白和线性光带,与她记忆中前世那些浮夸炫富的珠宝店截然不同。她要打造一个能让珠宝本身说话的空间。监督装修时,她对细节的要求近乎苛刻,地砖的缝隙、灯光的角度、展示柜的玻璃纯度……一丝不苟。“赵女士,这里是不是有点太素了?”装修队负责人看着光秃秃的墙面,忍不住提议,“要不贴点壁纸?或者挂几幅画?”赵春花站在还未完全成型的空旷空间里,目光扫过四周,语气平静却笃定:“不需要。未来在这里绽放的珠宝,就是最好的装饰。”她的雷厉风行和独特品味,很快在小小的园区里传开。有人好奇观望,有人不以为然,但赵春花全然不在意外界目光,她像一只衔泥筑巢的春燕,为自己的梦想一点点搭建坚实的堡垒。与此同时,关于她的“传奇”经历,也在某些圈子里悄然流传。“……听说没?就是那个在周伟业公司庆典上让他净身出户的原配……” “真的假的?这么狠?” “千真万确!而且人家转头就在古玩街捡了大漏,开了块帝王绿,卖了天价!” “啧啧,周伟业这下亏到姥姥家了,肠子都悔青了吧?”这些风言风语,自然也飘进了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周伟业耳中。他因为之前的丑闻,公司业务一落千丈,合作伙伴纷纷解约,银行催收贷款,正焦头烂额。坐在勉强维持的办公室里,听着手下人小心翼翼地汇报赵春花的近况,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“什么?‘春花璀璨’?工作室?”周伟业嗤笑一声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荒谬感,“就她?赵春花?一个只会做饭拖地的黄脸婆,也学人开公司?还是珠宝工作室?她懂什么是珠宝吗?怕是连钻石和玻璃都分不清!”他根本不信赵春花能有什么真本事,只觉得她是走了狗屎运,拿着他的钱(在他心里,那钱还是他的)瞎折腾,迟早赔个精光。“以为卖石头赚了点钱就是人上人了?可笑!”他啐了一口,眼神阴鸷,“等着吧,有她哭着想回来求我的时候!”他完全无法想象,那个被他踩在脚下二十年的女人,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和姿态,破土重生,即将攀升到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。|蟪蛄不知春秋,井蛙不可语海。他还在做着破镜重圆的美梦,却不知那面镜子早已被他亲手砸得粉碎。周伟业的“伟业建筑”,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。 自从庆典丑闻曝光后,公司信誉彻底崩塌,原本谈好的项目纷纷告吹,银行催收贷款的电话一个接一个,更雪上加霜的是,他为了填补资金窟窿,竟鬼迷心窍地去借了高利贷。如今利滚利,已是一笔他根本无法承受的天文数字。讨债的人凶神恶煞,堵过公司门,也去他临时租住的房子喷过漆,威胁再不还钱就要卸他一条腿。走投无路之下,他想起了赵春花。 那个他曾经弃如敝履的前妻。听说她不仅拿到了大笔离婚财产,还莫名其妙地发了一笔横财,开了个什么工作室,风生水起。一种混合着嫉妒、不甘和绝望的情绪在他心中发酵。凭什么?那个黄脸婆凭什么过得比他好?那些钱,本来都应该是他的!还有那块什么破石头,要不是他周伟业“养”了她这么多年,她能有那运气?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——复合!只要复合,她的钱就是他的钱,他的债务就能解决,他还能东山再起!他自信地认为,赵春花之前不过是闹脾气,二十年的夫妻感情,她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?女人嘛,哄哄就好了。于是,他精心“打扮”了一番,穿上那套唯一还算体面的西装(尽管袖口已经有些磨损),胡子刮得干干净净,甚至还在路边买了一束廉价的康乃馨,来到了赵春花的工作室所在文创园区。看着那栋设计感十足、窗明几净的独栋小楼,看着门口已经挂上的、字体优雅的“春花璀璨”招牌,周伟业心里酸水直冒,更坚定了要拿下赵春花的决心。他深吸一口气,调整出一副饱经沧桑、深情悔恨的表情,推开了工作室的玻璃门。室内简洁明亮的设计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氛,与他想象中暴发户的庸俗截然不同。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前台整理资料,看到他,礼貌地问:“先生您好,请问有预约吗?”周伟业没理她,目光直接锁定了里面那个正站在工作台前,低头端详着一份设计图纸的身影。赵春花穿着一身烟灰色的改良旗袍,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,侧脸专注而沉静,周身散发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、独立而强大的气场。周伟业恍惚了一下,几乎不敢认。但他很快压下那点不适,脸上堆起自以为深情的笑容,快步走过去,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: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5:44:56 全文阅读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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